(发布时间:2019-03-1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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口述:查理·芒格 译者:RanRan
图片:视觉中国 来源:雪球
2月14日,95岁的查理·芒格参加了DailyJournal公司年会,发表了演讲,其中金句迭出,现场笑声不断。
值得一提的是,芒格非常看好中国市场,他说:“中国的水可以,有些聪明人已经蹚进去了;时候到了,更多人会进场;中国的好公司比美国的好公司便宜。”
文章很长,但值得耐心细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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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ily Journal有两条业务线:一个是日渐衰落的法律报刊业务,现在每年税前能赚100万美元左右,但一年不如一年;另一个是电脑软件业务,主要是帮助法院、司法部门以及其他政府机构实现自动化。
无论是从前景、客户,还是员工等方面来看,电脑软件业务都比法律报刊业务强。与各州的众多法院打交道,与政府的顾问打交道,参与各种采购招标,应付官僚主义,你根本想不到,这生意多难做。我们做的这种软件生意,IT巨头们避之唯恐不及。
IT巨头们最喜欢研发完成后,只要不断刻录光盘,现金就源源不断地涌入,用不着再做其他工作。我们这完全不一样,我们要和全国各地众多的司法部门、州法院、联邦法院打交道,它们各有各的要求、各有各的顾问,而且我们还面对着强大的竞争对手。
我们的生意不是只要复刻软件就可以了。从本质上讲,我们做的生意属于技术咨询,是服务密集型的,很难做。在我们的生意中,我们做 IT已经要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。难上加难的是,我们还要应对政治现实,应对方方面面的官僚主义。
这个生意就是这样,根本快不起来,而且还很磨人。我们倒是一直很喜欢这生意,因为能做这个生意的公司必须有钱、有决心、能坚持下去。Daily Journal确实一直在坚持。
我们做得怎么样呢?很难说。我亲眼看到了这项业务的成长。就我个人而言,我觉得,可以把它比作一家正在研发七种重磅药的医药公司。我们已经开拓了几个潜力巨大的市场,包括澳大利亚、加拿大、美国加州。这几个市场的规模都非常大。
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是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的泰勒科技公司,它做这生意比我们早,规模也比我们大得多,但是我们取得了一些大订单,也争取到了一些对我们非常满意的客户。
总之,我们花了很长时间,付出了很多努力。这个生意太难、太复杂,不是谁都做得了的。我们能有今天的成绩,主要来自杰里·萨尔兹曼在过去10年所做的工作。
杰里做的工作,别人谁都做不来。今年杰里已经80岁了,我们俩有个共同点:我们都拄拐杖。我不坐轮椅的时候,拄拐杖走路。一家公司,95岁的董事会主席,89岁的副主席,80岁的首席执行官拄着拐承担所有工作重任,却仍然志在占领全球市场,多奇葩。
之所以出现这么奇特的一幕,是因为从我们身上可以隐约看到,我们始终对基本的道德和健全的常识孜孜以求。伯克希尔·哈撒韦能取得巨大的成功,Daily Journal能小有成就,没什么秘诀,就是追求基本的道德和健全的常识。
所谓常识,是平常人没有的常识。我们在说某个人有常识的时候,我们其实是说,他具备平常人没有的常识。人们都以为具备常识很简单,其实很难。
我举个例子。大量高智商的人进入了投资领域,都想方设法要比普通人做得更好。许多高智商的人蜂拥而至,在投资领域形成了别处罕见的景象,于是,怪事发生了。
加州曾经有一家非常大的投资咨询公司,为了超过其他同行,它想到了一个点子。他们是这么想的:我们手下有这么多青年才俊,个个是沃顿、哈佛等名校毕业的高材生,他们都为了搞懂公司、为了搞懂市场趋势、为了搞懂一切,不遗余力地拼命工作,只要让这些青年才俊每人都拿出他认为最好的一个投资机会,我们把所有最好的机会集中起来形成组合,必然能遥遥领先指数啊。
这家投资公司的人能觉得这样的点子行得通,是因为他们接受的教育太次了。上哈佛、上沃顿,学出来就这水平。他们满怀信心地付诸行动,结果毫无悬念地一败涂地。他们又试了一次,一败涂地。他们试了第三次,仍然失败。
几百年前,炼金术士幻想把铅变成金子,想得很美。刚才说的这家投资公司,没比几百年前的炼金术士高明到哪去,它不过是妄想把铅变成金子的现代翻版,根本成不了。
值得人深思的是,这家投资公司集中了全球各地的精英,甚至包括许多来自中国的高智商精英,中国人的平均智商比其他国家的人略高一些。其实,这个问题很简单。这点子看起来行得通,为什么在实际中却行不通?你不妨自己想一想,为什么会这样。
能回答出这个问题的人,肯定是在大学一年级的课堂上,全神贯注地听讲了的。令人遗憾的是,即使你把这个问题拿到一所高等学府的金融系,让那的教授回答,他们也答不对。我把这个问题留给你们思考,因为我想让你们感到困惑。
如果你们接受了良好的教育,应该能一眼看透。我理解的“接受了良好的教育”,是知道什么时候教授是错的,而且知道什么是对的。教授说什么,就是什么,这谁都做得到。关键在于,你要分辨,教授讲的东西,哪些对,哪些错,这才是接受了良好教育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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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投资领域,至少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,如果你主动选股,并且妄想无所不知,你仍然跑不赢指数。
在伯克希尔·哈撒韦,在DailyJournal,我们一直比平均水平做得好。问题来了,我们怎么做到的呢?我们怎么做到的呢?答案很简单。我们追求做得更少。我们从来没天真地以为把一批青年才俊招进来,就能无所不知,无论是汤罐头、航空航天,还是公用事业什么的,都能比别人懂得更多。
我们从来没这么妄想过。我们从来没以为自己能做到,不管在什么领域,我们都能获取到真正有用的信息。我们始终很清楚,只要我们特别用功,我们能准确找到少数几个机会。这少数几个机会足够了。只求找到少数几个机会,我们的预期更合乎情理。我们的思维方式与投资咨询机构截然不同。
假如你像我前面提到的那家投资咨询机构一样,你去问沃伦·巴菲特同样的问题:“告诉我你今年最看好的投资机会。”然后,你买入沃伦找到的那个最好的投资机会,你肯定能赚翻了。沃伦不可能妄想无所不知,他告诉你的只会是一两只股票。投资咨询机构雄心勃勃,沃伦更知道克制自己。
我太姥爷是一位拓荒者,他来到爱荷华州的时候身无分文,但是年轻,身体好。他参加了与印第安人打的那场黑鹰战争,在战争中当了上尉。后来,他在爱荷华州定居下来,每次,在出现土地非常廉价的机会时,他就非常有头脑地出手,大笔买入。
最后,他成了小镇上最有钱的人,还拥有银行。他受人尊敬,有个大家庭,过着非常幸福的生活。他刚在爱荷华州定居的时候,一英亩土地还不到一美元,他一直住在爱荷华州,亲眼看到了富足的现代文明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兴起。我太姥爷说,他赶上了好时候,一辈子活到90岁,老天能给他几个大机会。
他这一生幸福长寿,主要是老天给他的那几个机会来临时,他抓住了。每年夏天,当孙子辈的孩子们围绕在他膝下时,我太姥爷总是一遍一遍地讲这个故事。
所以说,我还很小的时候,我就知道了,重大的机会、属于我的机会,只要少数几个,关键要让自己做好准备,当少数几个机会到来的时候,把它们抓住了。大型投资咨询机构里的那些人,他们可不是这么想的。他们自以为,他们研究一百万个东西,就能搞懂一百万个东西。
结果自然在意料之中,几乎所有机构都跑不赢指数。你看我,我只有 Daily Journal的股票、伯克希尔·哈撒韦的股票、还有Costco的股票,我的收益率比别人都高,应该的啊。
再说,我都95岁了,我几乎从不交易。我跑赢了指数,他们没跑赢。你是想像我一样,还是像他们一样?
分散投资的做法在一定程度上有道理。一个不懂投资的人,不想亏大钱,只求获得一般的收益,他当然可以广泛地分散投资。这道理明摆着,像二加二等于四一样简单。知道这个道理就想赚大钱,凭什么?
玩好投资这个游戏,关键在于少数几次机会,你确实能看出来,一个机会比其他一般的机会都好,而且你很清楚,自己比别人知道的更多。